卒中是一种突然起病的脑部血液循环障碍性疾病,又称脑血管意外,中医名称为中风。临床表现为一过性或永久性脑功能障碍的症状和体征,如偏瘫、偏侧肢体感觉障碍等。脑卒中分为缺血性脑卒中和出血性脑卒中。
世界范围内,每年有超过1千万人发生脑卒中,而卒中患者在最初几个月内的抑郁症发病率是普通人群的8倍。并发抑郁症会降低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提高死亡率。但是,抑郁症与卒中的关系仍不明确,研究者们认为炎症机制可能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病理生理作用。卒中数小时后,促炎因子释放入脑,3-4周达峰,这些因子通过活化HPA轴影响5-羟色胺合成,从而诱发抑郁症状。而阿司匹林(ASA)、非甾体类抗炎药(NSAIDs)和他汀等抗炎药物可能降低抑郁风险。但目前相关研究较少,且研究结果矛盾。为了明确抗炎治疗是否影响卒中后抑郁症发病,丹麦精神病医院的Ida博士开展了一项大型队列研究,研究结果发表于J Psychiatry Neurosci杂志。
研究纳入了丹麦2001年1月1日到2011年12月31日期间147,487名首发卒中患者,诊断及分类标准采用ICD-10,同时设置对照组,包含160,235名年龄、性别、地域分布匹配的正常人。
卒中患者中早发性抑郁症(卒中发病时间1年内)患者中位随访时间为365天,迟发性抑郁症(卒中发病时间>1年)患者的中位随访时间为5.5年。卒中患者中,早发性抑郁症发病率为22%,迟发性抑郁症发病率为17%;正常对照组中分别为8%、15%。研究比较发现,NSAIDs,ASA和他汀类药物可以降低早发性抑郁症风险,HR分别为0.98、0.76、0.71。卒中患者中,服用ASA或者NSAIDs可以增加迟发性抑郁症风险,HR分别为1.28、1.48;而服用他汀类则降低迟发性抑郁风险(HR=0.9),非卒中患者有相同趋势。
这项基于全国人口的研究表明,患者在首发卒中后第1月末接受单药或联合抗炎药可以降低早发抑郁风险,其中缺血性脑卒中获益最多。患者卒中越严重,上述趋势越明显,且三类药物联用有协同作用。相反地,除外他汀的单药或联合抗炎药可以增加迟发性抑郁风险,以出血性卒卒中险最高。
从机制来看,卒中早期大量炎症因子释放,通过影响5-HT释放导致早发性抑郁,因此,早期抗炎治疗可以降低早发性抑郁风险。迟发性抑郁受炎症因子影响较弱,因而抗炎治疗无法起到保护作用,而本研究结果可能由混淆因素导致,如患有其他炎症性疾病。有研究表明,NSAIDs和ASA抑制了COX-1和COX-2,可能增加脑内氧化应激及炎症反应,从而增加抑郁风险,这就把消炎药与抑郁症的关系指向了一条更加神秘曲折之路。
我们需要慎重地对待研究结果。囿于其基于医疗档案的研究方式,对患者真实服用药物的统计可能并不准确,如非处方消炎药就不会有记录;而且,缺乏对患者炎症状态以及吸烟等干扰因素的分析,可能会影响研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