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预防医学工作组(USPSTF)建议对包括孕产妇在内的成人进行抑郁筛查,推荐使用抑郁症状群量表(PHQ-9),让患者自己打分,方便快捷,用时少于 5 分钟。筛查之后与随后进行的诊断、治疗、随访挂钩,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Reynolds 博士和 Frank 博士对筛查间隔及机构等多方问题提出质疑,认为可能存在诸多不足,他们的意见于 2016 年 3 月发表在 JAMA 精神病学杂志上。
存在问题
首先,无论是从推广可行性还是数据支持角度考虑,这样的抑郁筛查不是目亟待解决的问题不说,一来会增加公众健康负担;二来也诱导抑郁或其他慢性病的再发作,增加治疗抵抗与患者家庭成员负担,甚至会增加痴呆、自杀等风险。
他们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一点是将行为医学机构和初级保健机构统一起来。
现在大多数抑郁障碍患者都是在综合医院接受治疗,而并非专科机构,这也侧面反应了现存的很多问题:1. 患者因为病耻感而不愿治疗;2. 精神专科人员的缺乏;3. 精神专科诊疗系统的统一;4. 治疗的沉重经济负担。
所以将行为医学和初级保健部门相统一,才是易于实践、便于推广的正确决策。
解决建议
研究表明,训练综合医院的护士和职工学会筛查处理类似抑郁症等一般精神障碍,再由精神专科医师辅助确认以提高诊断和治疗,可降低抑郁相关致死年限达 8~9 年。
而目前诊疗机构多半缺乏有循证医学证据支持的药物或是认知行为治疗、人本主义治疗、问题解决式等专门治疗方案。患者的治疗缓解率、恢复率低,复发风险高。
USPSTF 所谓的「有效的治疗和适当的随访」在他们看来,对患者的复发、慢性疾病种种问题考虑并不充足。简单的来说,仅仅使患者获得一次的治疗缓解是不够的。患者缓解后可能再次复发,而每次复发都会增加慢性病程和治疗抵抗的风险。
所以最好能够多次筛查,尤其是对反复发作的患者,考虑到患者的之前的发作和缓解情况,每年进行一次筛查较为合适。而对于那些医疗资源较少的患者,包括少数民族等,筛查频率可适当增加,每 6 个月筛查一次。
除了及早发现和治疗之外,对于抑郁针对性的心理行为干预也可以在 1~2 年降低 20% 的发病率,减少疾病负担。
努力方向
抑郁是一种对大脑损伤性疾病,它会加速大脑老化,降低认知功能。需要注意的是,USPSTF 所提出该策略并不针对难治性抑郁,也不是针对选定治疗方案的评估工具,而是致力于为抑郁的预防、治疗、共病、并发症、预后等各方面提供更好的策略建议。
不可否认的是,这对提高人类健康来说是重要的一步,当然,路漫漫其修远兮,还有很多可以完善的空间,仍需继续努力。在我国目前的临床实践中,患者在综合性医院治疗躯体疾病时,共病精神疾病并不罕见。
因此,建议在综合医疗的实践过程中也可进行焦虑、抑郁等精神症状的简单筛查,便于及时发现,早期会诊精神专科治疗,以提高患者的治疗效果及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