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自杀新方法:氯胺酮或可阻止患者「自寻短见」

2015-11-30 10:00 来源:丁香园 作者:张陈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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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自杀率持续上升,在美国已超过交通事故和谋杀的比例,自杀这一公众健康问题亟需关注。然而自杀预防研究及相关治疗进展非常有限,几乎没有生物治疗手段能够快速有效降低自杀意念(suicidal ideation, SI)强度。

对此,来自美国西奈山伊坎医学院 Murrough 等学者于 2015 年 8 月在 Psychological Medicine 刊登了一篇关于氯胺酮可快速降低自杀意念文章,该随机对照试验中使用氯胺酮,治疗 24 例具有显著自杀意念的心境障碍或焦虑病人,与咪唑安定对照,用药后 24 小时作为主要结局观察点,结果初步验证了氯胺酮在快速降低自杀意念方面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尸检发现自杀者的谷氨酸 N- 甲基 -D- 天冬氨酸(NMDA)受体等谷氨酸能系统存在异常,氯胺酮和其他 NMDA 受体调节剂有望通过作用 NMDA 受体快速减轻自杀倾向。既往多项研究发现类似现象,一项氯胺酮治疗心境障碍的回顾性分析表明氯胺酮具有减轻自杀意念作用,另一项在急诊科开展的前瞻性开放研究显示,单次静脉注射氯胺酮减轻自杀意念的作用可持续 10 天之久。

其他研究,如难治性抑郁症病人单次注射氯胺酮与咪达唑仑的大型双中心随机对照双盲临床试验,结果提示氯胺酮治疗后 24 小时对自杀意念有显著改善。Ballard 等学者对四项氯胺酮治疗难治性抑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的临床试验荟萃分析也发现,氯胺酮能够显著降低自杀意念强度。

在此背景下,美国多位学者合作开展此项 随机对照双盲 研究,以苯二氮卓类药物咪达唑仑作为对照,针对患有精神障碍且自杀倾向显著的的住院和门诊病人,研究单剂量氯胺酮对自杀意念改变的作用。

研究入组标准为蒙哥马利 - 艾森贝格抑郁量表自杀意念(MADRS-SI,满分 6 分)评分 ≥ 4 分,但若门诊病人哥伦比亚 - 自杀严重程度评定量表(C-SSRS)的 自杀意念 评 4-5 分,则排除这些当前试图自杀的病人。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该研究允许被试继续服用抗精神病药物(包括抗抑郁药)。

研究主要疗效指标采用治疗后 24 小时 Beck 自杀意念量表(BSI)评估自杀意念严重程度。次要指标包括 MADRS-SI、MADRS、抑郁症状快速自评量表(QIDS-SR)、简明健康风险跟踪表(CHRT)、简明相关症状跟踪量表(CAST)。在安全性和耐受性方面,研究采用简明精神病评定量表 7 项(BPRS-7)、临床医师用解离状态量表(CADSS)、杨氏躁狂评定量表(YMRS)的情绪条目、患者副反应自评量表(PRISE)和哥伦比亚 - 自杀严重程度评定量表共同评估。

该研究中试验组和对照组病人分别在盲法状态下接受注射泵推注 0.5 毫克/千克外消旋盐酸氯胺酮或 0.045 毫克/千克咪达唑仑(40 分钟以上),并在治疗后 24、48、72 小时和第 7 天评估。

结果显示,主要指标治疗后 24 小时 BSI 评分在组间没有显著性差异,48 小时出现显著性疗效,之后无显著性差异。次要指标治疗后 24 小时 MADRS-SI 评分在氯胺酮组显著低于咪达唑仑组,后期亦无显著性差异。其他结果包括治疗后 24 小时 CAST 评估发现氯胺酮在减轻易激惹和惊恐症状方面优于咪达唑仑,提示氯胺酮可能通过减轻这两种症状以部分减少自杀想法。

另外,作者在评估自杀倾向改变与总体抑郁改变的关系时,对 BSI 和 MADRS 评分变化(分别比较治疗后 24、48 小时与基线水平)进行线性相关分析,未发现显著性关系。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研究结局(治疗后 24 小时 BSI 结果),但是就总体结果而言值得进一步研究氯胺酮快速减少自杀意念的作用。

总结研究结果,作者指出研究存在的若干局限。首先,样本量小增加了假阴性可能,使得无法确定是治疗确实无效还是假阴性结果。其次,病人在研究期间维持既往用药,虽然这样的设计更接近氯胺酮或类似治疗在未来用于治疗自杀倾向的真实情况,但妨碍了对氯胺酮作为单一疗法治疗自杀倾向的效果评估。

此外,研究无法分析氯胺酮抗抑郁作用和抗自杀意念作用的联系。最后,该研究检测氯胺酮对自杀意念的作用而非自杀行为,因为单次注射作用无法维持超过 48 小时,也就难以确定减少自杀意念与降低自杀风险的关系。

这项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初步证实氯胺酮可以快速减少自杀意念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但上述局限使试验结果外推受限。在未来仍需大规模研究与长期随访数据以准确评价氯胺酮对自杀想法、自杀行为甚至自杀死亡的作用,统计分析以明确氯胺酮减少自杀意念作用与抗抑郁作用的联系,并借助分子和脑影像工具进一步揭示 NMDA 受体调节剂降低自杀意念的生物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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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张秦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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